犬 说
湖南省长沙市金海中学 曾晨
阿黄瘦弱的身影被阳光拉得老长,它的到来,让人又惊又喜。
“汪汪!”阿黄的声音大得震耳,把屋里写作业的女孩招了出来,也把在屋后割猪草的弟弟喊了出来,小院里一下聚集了一家老小。
女孩轻轻地拍了拍阿黄的背,阿黄便不再叫个不停,撒开狗蹄子往山上就跑。女孩一看阿黄这样,猜出准是住山腰上的叔父家出事了!女孩把手里的铅笔一扔,和弟弟一起匆匆忙忙地跟着阿黄上山去了。
结果,只是叔父想孩子了,做了一桌饭让阿黄去“请”他们。孩子们一哄而上,找位子坐下,边笑边吃饭。阿黄便趴在那里,呆呆地,颇有几分憨相。女孩塞了一小块骨头给阿黄,它摇摇尾巴,表示感谢,似乎很享受。
70年代的农村,落后而贫瘠,家里农忙,养几只狗看家。阿黄就是一个典型。叔父觉得土狗易养,又听话,便带回了阿黄。
虽没人培训它,它却自己摸熟了山路。山上山下,风雨无阻地来来回回,俨然成了“通信员”。
一天,女孩和一群孩子去山里砍柴,没想到大雪封了路,孩子们被困在了山上。想不到,阿黄竟然出现了,它冒雪带路,4只狗腿不住地打颤,一路跌跌撞撞地下了山。叔父不知阿黄为何又抓又咬,以为它狗性不改,气得揍了阿黄一顿。可等他出门时,正好看见那群孩子互相搀扶,顺着阿黄的蹄印到了路口……
后来呢?我问。女孩笑了笑,眼里多了一丝叹息与怀念。后来……被人牵走,给杀了。我叹了口气,一抬头,看到她已有了泪花。
那个女孩是我的母亲,而阿黄却永远留在了那段昏黄的记忆里。
在人眼中,狗是卑贱的,可人又高贵在哪?
(指导老师 李敏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