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于他的天空

湖南省安乡县安昌六合小学   陈君兰

  周一的早晨,我大步走进校园。每周例行的全校大扫除刚刚结束,浓郁的桂花香伴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。放眼望去,偌大的一个操场,连一片树叶都看不到。干净整洁的环境,让人心情也随之灿烂起来。
  办公室门前,4个三年级小男孩在台阶下玩玻璃球,一个被丢弃的饼干包装袋,在他们脚下被踩来踩去。包装袋虽然很小,但在如此清爽的大环境中显得十分碍眼。
  于是,我问孩子们:“是谁把食品袋乱丢的?”
  “不是我!”“不是我!”几个孩子都争先恐后地否认。只有那个叫浩文的孩子没有吱声,眼神直直地看着我。
  其实我并不打算追究,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捡起就算了事。还没等我再发话,浩文已弯腰将它捡了起来,送到了垃圾桶里,然后返回来继续和伙伴们玩耍。我不想批评他,因为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。他妈妈怀孕时,在一次车祸中成了植物人,万幸的是,在病床上躺了4个月之后,生下了白白胖胖的他。但随着时光的流逝,家人发现浩文表现异常:快4岁才开口说话且语速缓慢,记忆力也极差。
  看到小家伙如此懂事,我很满意,于是随口说道:“是你扔的呀?下次可别这样了!”
  “不是我……”没想到他涨红着脸小声辩解,其他孩子也都说他今天没有吃零食。
  我很诧异:“那你为什么要去捡呢?”
  “他们都不捡……”他仍然很胆怯,小声且缓慢地回答着。
  泪水霎时便打湿了我的眼眶。我情不自禁地牵着他的手走进教室,后面的黑板上有一个评比栏,全班孩子的名字都在上面。凡单元测试、默写生字、背诵课文、参加活动等表现优秀的,班主任老师就会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上一朵小红花。有的名字后面已经有了长长一溜——唯独浩文的名字后面,一朵也没有。
  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,郑重地拿起红色粉笔,在空白处精心画上了一朵五瓣红花,比其他孩子的更大,也更漂亮。我刚转过身,大家不约而同发出一片羡慕的“啧啧”声:“是校长给他画的哦,好漂亮的花呀!”
  回到座位上的浩文,一改平日的腼腆,扬起的脸上绽放出比花朵还灿烂的笑靥,眼睛里也闪出了光彩,此时的他真像一只自信的雄鹰。是的,只要蓝天和白云与我们同在,每个孩子就都有飞翔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