猿猴能学会说话吗?


  与人类同属灵长目的猿与猴可以算是除了人类之外大脑最发达、智商最高的生物了。在科幻电影《猩球崛起》系列中,一只名叫凯撒,从母亲身上遗传了药物作用的黑猩猩,就神智全开,用一口六级水平的英语震慑了人类。然而现实中,猿猴真的能够学会说话吗?
 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,让猿猴学习与人类交流的尝试与试验并不罕见。然而至今为止, 最成功的结果,也只是手语交流。比如美国加州一只名为Koko的大猩猩,她掌握了一千多个单词,能够表达抽象的感情,甚至还拥有两只宠物猫。然而,她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,似乎较之人与猿猴之间思维上的差距,“说话”才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壁垒。
  猿与猴不会说话的原因是什么呢?科学界对此的解释有两个流派,从达尔文时代争论至今,谁也没能说服谁。

声带构造不同

  1969年起,Lieberman等人提出声带的解剖学构造才是导致猿猴不会说话的关键因素。
  管风琴奏出的音符高低是由音管的形状与长度决定,生物声道的发声原理也与此类似。因此,Lieberman 等人对一只刚刚死亡的普通猕猴进行了口腔石膏灌注,获取了猕猴声门至嘴唇的距离,然后将石膏模型切成薄片,通过薄片的重量估算了猕猴口腔内不同截面的面积。基于对猕猴口腔形状的计算,Lieberman等人认为猕猴的声道并不足以让它们发出某些元音,例如a、i、u,这些元音也恰巧是大部分人类语言所共有的元音。稍后,Lieberman等人利用相同的方法在大猩猩身上重复了实验,得到了与猕猴一致的结果。


大脑进化有限

  有学者认为,将猴子的“失语”归结为声道构造过于武断。显然,大脑的进化对于语言的使用更加重要。Ghazanfar实验室的研究则采取了X光活体成像。实验人员捕捉了活体猕猴发声、进食、吞咽以及做出咂嘴、呲牙等动作时的声道X光影像,手动提取了99组声道轮廓构象。利用与Lieberman实验相似的算法,通过计算机程序,研究人员预测出了这99组声道构象所能实现的发音空间。
  猕猴的发音空间并不像Lieberman 在50年前用石膏模型预测的结果那么悲观,猕猴的元音共振峰空间图谱倒是与人类女性有很大一部分重叠。
  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一研究结果,Ghazanfar 实验室从电脑计算得出的猕猴发音空间中提取出了5个元音音素,并邀请40名人类来测试他们能否分辨出这些电脑模拟出的“猕猴”所发出的元音。测试结果达到了90%-98%的正确率,证明了“猕猴”的声道可以清晰地表达出英语中的不同元音。
  看似客观中立的数据,从不同的角度阐释,也能得出相反的结论。两方你来我往,各执立场,终究也没能争出一个所以然来。猿和猴子也至今没有说过一句话。这到底是由于大脑不够发达,还是由于声道条件有限……如同生物学领域的很多问题一样,依然是一个需要争论很久的话题。
文/氪罗钡路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