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妈妈味道的糯米饭
 

 

湖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 吴俊臣


  每年的中秋节,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做的糯米饭。 
  在我的记忆里,母亲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夸耀的拿手菜,唯有她亲手制作的糯米饭使我无比贪恋。 
  要说糯米饭的制作工序,其实很简单:先将糯米淘洗干净,滤干五分钟,放进冷冻室。第二天先解冻,然后倒进锅中翻炒20分钟,待白生生的糯米渐渐变成米黄色,就将少许早已切成条状的五花肉丝和碎碎的姜末倒进锅里,一同搅拌翻炒。经过如此这般“热胀冷缩”,每粒糯米都饱满金黄,有的甚至还会绽放出一朵朵米花,你能听到五花肉“嘶嘶”地冒出猪油的声音,闻到丝丝姜末的清香味……大约十分钟后,姜末、肉丝和米饭融为一体,米饭也变成油糯糯、亮晶晶的,这时将一小勺米醋加进米饭中,盖上锅盖,再焖煮十分钟。
  我清楚地记得,为了防止香气散发,母亲在焖煮的过程中特意叮嘱我:中途不能揭盖!焖煮十分钟后就熄火,放置片段,一切便大功告成!
  最有诱惑的莫过于揭开锅盖的那一瞬间: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,白生生的糯米魔术般地变成了金灿灿的米饭,吃进嘴里油乎乎的,肉香无处可逃,全在齿间缠绕,姜丝、肉末隐约可见,去腥又提鲜…… 
  每年的中秋节,母亲都会饶有兴致地为我做一次糯米饭。每到这一天,我都迫不及待地回家,早早做完作业,等待糯米饭上桌的奇妙瞬间!
  母亲似乎将她所有的心思都凝结在其中,以此来表达对孩子所有的爱。因为有了母亲的费心费力,这糯米饭才会散发出特别的味道;而那些看似繁琐的准备过程,也伴随着母亲纤细而又灵巧的手,成了我年少时最有滋味的回忆。
  经过长年的耳濡目染,如今我也能做出大致的糯米饭,但却很难复制,总感觉自己做出来的味道稍逊一筹。对于糯米饭的制作,母亲有她自己多年的经验和诀窍,诸如火候与时间的把握,这些细节往往很难完全掌握。除了盐分和米醋,母亲不需要任何佐料的调配,崇尚的就是食物自身无可替代的味道。这种无法替代性也为“妈妈的味道”贴上了一枚专属标签。在我眼里,“妈妈的味道”可能就是那个唯一、就是那个本真、那个自然,世间无人企及。我喜欢这种独特的“妈妈的味道”,每次闻到这种味道,我就感到一种幸福、一种快乐! 
  每每想起妈妈手工制作的糯米饭,我不禁为现在市面上的速食食品感到丝丝的遗憾。你看那速冻饺子、速冻馄饨……被简化的烹饪程序的确带给我们许多便利,但与此同时,一些乐趣和情感也不复存在。 
  糯米饭,它像一个载体,承载了我童年美好时光的印记;它是一段链接,使我的童年记忆充满了浓浓的香味,那种温暖、安全、舒适与甘甜的感觉,久久地流淌在心田……